第5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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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
“你何時來的？來這兒做什麽？”陸允禎的視線仍然看著江黛沅和葉清宣那邊。
鐘逸義和陸允禎畢竟多年好友, 說話比別人少了幾分顧忌，他說道：“你能來，我為何不能來？”
鐘逸義指了指宅子裏的賓客, 他說道：“今日這些人，大部分是沖著你和魏國公府來的。我和他們一樣, 也想知道陸世子在想什麽。”
之前來江知淩和江黛沅宅子的官員及其家眷，基本上是本來就和江知淩或者江家有交集的。但是後來的這些賓客顯然是得知皇帝給江知淩和江黛沅的封賞，陸允禎和魏國公府來此, 才來湊熱鬧的。
相較於其他人, 鐘逸義明顯對陸允禎和江黛沅的情況更了解。鐘逸義看了那邊的江黛沅和葉清宣一眼, 又打量陸允禎的臉色，笑說道：“江鄉君現在不是你的世子夫人了，哪怕江鄉君以後嫁給別的男人，你也無權說什麽。現在江鄉君對你不假辭色，你還要在這兒看著她和別的男人言笑晏晏, 你不憤怒和難過？”
鐘逸義和陸允禎相識多年，何時見陸允禎受過這種委屈？想到在晚城時，江黛沅對陸允禎的態度, 鐘逸義難得覺得陸允禎挺慘的。
不僅是殷氏, 鐘逸義都挺想讓陸允禎換一個女子喜歡。像陸允禎這樣的身份, 想要再娶，什麽樣的名門貴女沒有？之前陸允禎為了挽回江黛沅，不讓江黛沅和離, 用了那麽多種方法。
甚至陸允禎之前明知道江黛沅是單純的利用他, 還盡心盡力地幫助江黛沅。江知淩和沙荀的事情, 若不是陸允禎努力周旋，沙荀如今不是僅被關押這麽簡單。
當初若不是顧忌著江黛沅, 陸允禎早就讓人將江知淩緝拿了，也等不到江知淩後來立功。
江知淩這次能夠立功，也有陸允禎的縱容。
陸允禎為了挽回江黛沅，對江黛沅是一再遷就，但是可惜如今江黛沅早就對陸允禎沒有情意了。
不過這也不能完全怪江黛沅，一開始江黛沅嫁給陸允禎時，江黛沅明顯對陸允禎是有很深的情意，誰讓陸允禎那個時候卻沒有好好珍惜。
聽見鐘逸義的話語，陸允禎冷著臉將江黛沅喝過的茶盞送到唇邊，喝了一口。茶盞上似乎還殘留著江黛沅的氣息。
‘嘭’地一聲，他將茶盞放回桌面上。
鐘逸義這才註意到陸允禎手裏拿的茶盞不是他自己的，他眨了眨眼。他記得陸允禎是有些潔癖的，最討厭別人碰他的東西，更別說是像這樣和別人用同一茶盞。
鐘逸義的視線再次移向那邊的葉清宣和江黛沅，意識到了什麽。
陸允禎站起身，朝江黛沅和葉清宣的方向走去。
江黛沅和葉清宣本來正在交談，看見走過來的陸允禎，江黛沅微微蹙眉。
葉清宣看見陸允禎，眸光閃了閃，沖陸允禎拱手道：“陸世子。”
陸允禎朝江黛沅看了一眼，沖葉清宣頷首，說道：“聽說葉公子最近在準備科舉，我在這兒祝葉公子早日高中。”
葉清宣的身子僵了僵，笑說道：“多謝陸世子吉言。”
江黛沅和陸允禎如今既然已經和離了，葉清宣對江黛沅的那顆心再次活躍了起來。他今日來此，也是因為心裏對江黛沅存著心思。
但是此時他面對陸允禎，不得不說有些自卑。雖然他曾經也被人稱讚過學富五車，才華橫溢，日後必定能夠高中。但是和陸允禎相比，陸允禎已經是天子近臣，立下不少功勞，他卻還沒有正式走入官場。
江黛沅此時正註視著他和陸允禎，葉清宣不想在江黛沅的面前露了怯。再說了陸允禎再優秀，江黛沅還不是主動和陸允禎分開了？
葉清宣的唇瓣動了動，想要說什麽。陸允禎卻沒準備再理會葉清宣，他看向一旁的江黛沅，低聲說道：“剛剛你沒和我說幾句話，就離開了。有時間和我再說幾句話嗎？”
江黛沅柔聲說道：“陸世子有什麽話，和兄長說就好。”
說完，江黛沅讓江知淩招待陸允禎和葉清宣，她也不在這兒待了，擡腳朝女眷的方向走去。
陸允禎下頜緊繃，註視著江黛沅離開的身影。
.
今日來宅子的賓客比較多，江黛沅和別的夫人和小姐交談，很快就沒怎麽將陸允禎的存在放在心上。
鐘逸義走到陸允禎的身邊，朝江黛沅的方向看了一眼，說道：“看來你的前世子夫人又沒有理你，你又在她那兒碰壁了。”
陸允禎說道：“現在無論我和她說什麽，她都對我冷淡以待，甚至不願意和我多言。”
鐘逸義拍了拍陸允禎的肩膀，說道：“看來你和她想要重歸於好，任重道遠。”
陸允禎和鐘逸義說話時，江知淩和葉清宣還在旁邊站著。江知淩倒是還好，江黛沅是她的妹妹，陸允禎如今還對江黛沅念念不忘，證明江黛沅有魅力，討人喜歡。而且江黛沅一點兒也沒有理會陸允禎，以及有和陸允禎覆合的行為，他更沒將陸允禎的心思放在心上。
葉清宣倒是有點兒尷尬，尤其他還對江黛沅懷揣著心思。雖然陸允禎和殷氏等人今日來了江黛沅和江知淩的宅子，陸允禎和江黛沅畢竟已經分開了，憑陸允禎的身份，他以為陸允禎應該是對江黛沅沒有什麽想法了。但是現在看來，明顯不是這樣，陸允禎的心裏還有江黛沅。
他也是出身高門，若是陸允禎只是普通的世家公子，他倒是願意和陸允禎公平爭取江黛沅的喜歡。但是陸允禎能有如今的地位，不僅是因為他出身魏國公府。當今聖上能夠登基，陸允禎功不可沒。
如今別人願意高看他一眼，大部分是因為他背後的葉家，但是陸允禎哪怕是沒有魏國公府，別人也不會因此輕視他。和他不一樣，別人高看陸允禎，是因為陸允禎真正有能力。
葉清宣看著說話的陸允禎和鐘逸義，後背突然泛起一陣涼意。陸允禎和鐘逸義刻意沒有壓低聲音，避開他和江知淩，將陸允禎對江黛沅的心思不加遮掩地展現出來，怕是也有故意說給他聽的意圖。
陸允禎在警告他，哪怕他和她和離了，他也不會放棄江黛沅。他不想他打江黛沅的主意。
……
葉清宣和陸允禎這邊的事情，江黛沅自然沒再理會。接下來她也沒再和葉清宣，陸允禎接觸，葉清宣和陸允禎是男子，本來也該由江知淩來招待。
隨著時間流逝，今日來宅子的官員及其家眷也陸續離開。葉清宣貌似有事，沒待多久就離開了。
殷氏和陸允禎等人倒是沒著急離開，往日裏許多人想要見陸允禎和殷氏，都沒有機會，今日難得在這兒碰見陸允禎和殷氏，陸允禎和殷氏的身邊圍了不少想要巴結的人。只是陸允禎不願意和這些人多交談，別人也不敢硬往陸允禎的面前湊。
殷氏看起來比陸允禎好說話許多，也不像陸允禎那麽不好相處。以至於殷氏的身邊圍了太多的夫人和小姐，殷氏今日也沒有機會和江黛沅說些什麽。
眼看今日來宅子的官員及其家眷都離開的差不多了，陸芷錦也終於有機會和江黛沅單獨說話了。
“江姐姐，我們也要離開了。我改日再來見江姐姐。”陸芷錦親昵地摟著江黛沅，笑說道。
江黛沅柔聲說道：“今日多謝伯母和你們前來。”
陸芷錦猶豫了一下，還是開口說道：“其實你也看出來，我們今日前來是因為大哥。皇上對你和江大哥的封賞，也是大哥主動在皇上面前提起的。皇上本來沒準備封你為鄉君，是大哥說這次戎國奸細的事情，他不要任何封賞。母親得知後，還數落了大哥幾句。”
陸允禎幫皇帝辦事，不要任何封賞也不是第一次了。一來魏國公府已經鮮花著錦，烈火烹油，只要魏國公還在，陸允禎暫時不需要在朝堂上太激進；二來陸允禎這些年對皇帝的幫助，皇帝和陸太後都記在心裏，陸允禎現在不要封賞，日後陸允禎若是有所求，皇帝和陸太後自然會滿足他。
一個鄉君的封號，皇帝自然不吝嗇給陸允禎面子。而且按照陸允禎所說，江黛沅確實提供了戎國奸細的線索。
江黛沅聽見陸芷錦的話語，心中有些訝異，卻也不是太詫異。皇帝若是想嘉賞她，更可能會賞賜她一些金銀之物，而不是冊封她為鄉君。
她知道她和陸允禎和離後，會有許多人關註她，皇帝在這個時候冊封她為鄉君，便杜絕了別人因為她和陸允禎和離的事情，而輕視她。
陸芷錦見江黛沅不說話，誤會了，她說道：“江姐姐，母親數落大哥，不是對江姐姐有意見。母親若是對江姐姐有意見，今日也不會前來了，只是大哥和江姐姐如今這個樣子，母親難免心急。”
江黛沅點頭，說道：“我知道。”
其實她嫁入魏國公府後，殷氏待她也算和善。當初江心瑩回來後，她們以為陸允禎要迎娶江心瑩，殷氏還安慰過她，若不是殷氏，她當初還無法離開魏國公府，前往崇國寺。
只是殷氏是陸允禎的母親，她將陸允禎放在第一位，所思所想也都是為了陸允禎。她能夠理解殷氏，只是過去的有些事情，若是說心裏一點兒不膈應，是不可能的。
江黛沅柔聲說道：“你也勸勸你母親，幫你大哥重新挑選一個妻子，莫再將時間浪費我的身上了。”
陸芷錦咬了咬唇，說道：“江姐姐，你和大哥真的沒可能了嗎？”
剛剛陸允禎和江黛沅相處的狀態，她也看見了。殷氏若是真能夠說服陸允禎另娶他人，今日也不會來這兒了。
陸芷錦瞥見不遠處的陸允禎，小聲說道：“江姐姐，我能夠問你幾個問題嗎？當初你是喜歡大哥的吧，為何你現在卻始終不願意接受大哥了……”
江黛沅沒註意到站在她身後的陸允禎，過去她和陸允禎的事情，她也能夠做到不再避諱，勇敢地提起了。她溫聲說道：“是，我曾經是很喜歡你大哥，當初我被家中姐妹欺負，你大哥出現的時候，我從來沒有過的心動，我偷偷暗戀著他。可是我連嫁給他，都是那麽的不光彩……”
“那個時候祖母指責我堂姐屍骨未寒，為了嫁給你大哥，故意模仿堂姐遇難那日的穿著打扮，還說沒有我這樣令人不恥的孫女。你大哥會迎娶我，也僅僅是因為我那日的穿著和打扮像極了堂姐……”
她當初能夠嫁給他的原因，江黛沅還是第一次主動對別人提起，畢竟沒有人願意承認自己僅是別人的替代品。連帶著她能夠嫁給他這件事情，都是如此的羞恥。
陸芷錦緊張地看了陸允禎一眼，說道：“不是的，我相信當初大哥會迎娶你，不是這樣的原因……”
“可是就是這樣的原因，那個時候你大哥對我沒有任何感情，堂姐和他接觸最多，若不是因為堂姐，他當初為何要選擇我？你大哥對堂姐的牡丹，愛護至極，我沒有呵護好，便會招來他的呵斥……”
江黛沅的眉眼間浮現冷意。陸允禎現在一副對她深情的模樣，還說當初想要迎娶江心瑩，是因為和江府的婚約。可是他從前的表現，不是這樣的……
陸芷錦著急地看向陸允禎。兄長怎麽還不說話，解釋當初的事情？
江黛沅發現了陸允禎，陸允禎情急之下牽住江黛沅的手，阻止江黛沅的離開，他瞥見江黛沅臉上的冷意，眸光頓了頓，他垂眼看她，“我當初選擇你，不是因為你堂姐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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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何時來的？來這兒做什麽？”陸允禎的視線仍然看著江黛沅和葉清宣那邊。
鐘逸義和陸允禎畢竟多年好友, 說話比別人少了幾分顧忌，他說道：“你能來，我為何不能來？”
鐘逸義指了指宅子裏的賓客, 他說道：“今日這些人，大部分是沖著你和魏國公府來的。我和他們一樣, 也想知道陸世子在想什麽。”
之前來江知淩和江黛沅宅子的官員及其家眷，基本上是本來就和江知淩或者江家有交集的。但是後來的這些賓客顯然是得知皇帝給江知淩和江黛沅的封賞，陸允禎和魏國公府來此, 才來湊熱鬧的。
相較於其他人, 鐘逸義明顯對陸允禎和江黛沅的情況更了解。鐘逸義看了那邊的江黛沅和葉清宣一眼, 又打量陸允禎的臉色，笑說道：“江鄉君現在不是你的世子夫人了，哪怕江鄉君以後嫁給別的男人，你也無權說什麽。現在江鄉君對你不假辭色，你還要在這兒看著她和別的男人言笑晏晏, 你不憤怒和難過？”
鐘逸義和陸允禎相識多年，何時見陸允禎受過這種委屈？想到在晚城時，江黛沅對陸允禎的態度, 鐘逸義難得覺得陸允禎挺慘的。
不僅是殷氏, 鐘逸義都挺想讓陸允禎換一個女子喜歡。像陸允禎這樣的身份, 想要再娶，什麽樣的名門貴女沒有？之前陸允禎為了挽回江黛沅，不讓江黛沅和離, 用了那麽多種方法。
甚至陸允禎之前明知道江黛沅是單純的利用他, 還盡心盡力地幫助江黛沅。江知淩和沙荀的事情, 若不是陸允禎努力周旋，沙荀如今不是僅被關押這麽簡單。
當初若不是顧忌著江黛沅, 陸允禎早就讓人將江知淩緝拿了，也等不到江知淩後來立功。
江知淩這次能夠立功，也有陸允禎的縱容。
陸允禎為了挽回江黛沅，對江黛沅是一再遷就，但是可惜如今江黛沅早就對陸允禎沒有情意了。
不過這也不能完全怪江黛沅，一開始江黛沅嫁給陸允禎時，江黛沅明顯對陸允禎是有很深的情意，誰讓陸允禎那個時候卻沒有好好珍惜。
聽見鐘逸義的話語，陸允禎冷著臉將江黛沅喝過的茶盞送到唇邊，喝了一口。茶盞上似乎還殘留著江黛沅的氣息。
‘嘭’地一聲，他將茶盞放回桌面上。
鐘逸義這才註意到陸允禎手裏拿的茶盞不是他自己的，他眨了眨眼。他記得陸允禎是有些潔癖的，最討厭別人碰他的東西，更別說是像這樣和別人用同一茶盞。
鐘逸義的視線再次移向那邊的葉清宣和江黛沅，意識到了什麽。
陸允禎站起身，朝江黛沅和葉清宣的方向走去。
江黛沅和葉清宣本來正在交談，看見走過來的陸允禎，江黛沅微微蹙眉。
葉清宣看見陸允禎，眸光閃了閃，沖陸允禎拱手道：“陸世子。”
陸允禎朝江黛沅看了一眼，沖葉清宣頷首，說道：“聽說葉公子最近在準備科舉，我在這兒祝葉公子早日高中。”
葉清宣的身子僵了僵，笑說道：“多謝陸世子吉言。”
江黛沅和陸允禎如今既然已經和離了，葉清宣對江黛沅的那顆心再次活躍了起來。他今日來此，也是因為心裏對江黛沅存著心思。
但是此時他面對陸允禎，不得不說有些自卑。雖然他曾經也被人稱讚過學富五車，才華橫溢，日後必定能夠高中。但是和陸允禎相比，陸允禎已經是天子近臣，立下不少功勞，他卻還沒有正式走入官場。
江黛沅此時正註視著他和陸允禎，葉清宣不想在江黛沅的面前露了怯。再說了陸允禎再優秀，江黛沅還不是主動和陸允禎分開了？
葉清宣的唇瓣動了動，想要說什麽。陸允禎卻沒準備再理會葉清宣，他看向一旁的江黛沅，低聲說道：“剛剛你沒和我說幾句話，就離開了。有時間和我再說幾句話嗎？”
江黛沅柔聲說道：“陸世子有什麽話，和兄長說就好。”
說完，江黛沅讓江知淩招待陸允禎和葉清宣，她也不在這兒待了，擡腳朝女眷的方向走去。
陸允禎下頜緊繃，註視著江黛沅離開的身影。
.
今日來宅子的賓客比較多，江黛沅和別的夫人和小姐交談，很快就沒怎麽將陸允禎的存在放在心上。
鐘逸義走到陸允禎的身邊，朝江黛沅的方向看了一眼，說道：“看來你的前世子夫人又沒有理你，你又在她那兒碰壁了。”
陸允禎說道：“現在無論我和她說什麽，她都對我冷淡以待，甚至不願意和我多言。”
鐘逸義拍了拍陸允禎的肩膀，說道：“看來你和她想要重歸於好，任重道遠。”
陸允禎和鐘逸義說話時，江知淩和葉清宣還在旁邊站著。江知淩倒是還好，江黛沅是她的妹妹，陸允禎如今還對江黛沅念念不忘，證明江黛沅有魅力，討人喜歡。而且江黛沅一點兒也沒有理會陸允禎，以及有和陸允禎覆合的行為，他更沒將陸允禎的心思放在心上。
葉清宣倒是有點兒尷尬，尤其他還對江黛沅懷揣著心思。雖然陸允禎和殷氏等人今日來了江黛沅和江知淩的宅子，陸允禎和江黛沅畢竟已經分開了，憑陸允禎的身份，他以為陸允禎應該是對江黛沅沒有什麽想法了。但是現在看來，明顯不是這樣，陸允禎的心裏還有江黛沅。
他也是出身高門，若是陸允禎只是普通的世家公子，他倒是願意和陸允禎公平爭取江黛沅的喜歡。但是陸允禎能有如今的地位，不僅是因為他出身魏國公府。當今聖上能夠登基，陸允禎功不可沒。
如今別人願意高看他一眼，大部分是因為他背後的葉家，但是陸允禎哪怕是沒有魏國公府，別人也不會因此輕視他。和他不一樣，別人高看陸允禎，是因為陸允禎真正有能力。
葉清宣看著說話的陸允禎和鐘逸義，後背突然泛起一陣涼意。陸允禎和鐘逸義刻意沒有壓低聲音，避開他和江知淩，將陸允禎對江黛沅的心思不加遮掩地展現出來，怕是也有故意說給他聽的意圖。
陸允禎在警告他，哪怕他和她和離了，他也不會放棄江黛沅。他不想他打江黛沅的主意。
……
葉清宣和陸允禎這邊的事情，江黛沅自然沒再理會。接下來她也沒再和葉清宣，陸允禎接觸，葉清宣和陸允禎是男子，本來也該由江知淩來招待。
隨著時間流逝，今日來宅子的官員及其家眷也陸續離開。葉清宣貌似有事，沒待多久就離開了。
殷氏和陸允禎等人倒是沒著急離開，往日裏許多人想要見陸允禎和殷氏，都沒有機會，今日難得在這兒碰見陸允禎和殷氏，陸允禎和殷氏的身邊圍了不少想要巴結的人。只是陸允禎不願意和這些人多交談，別人也不敢硬往陸允禎的面前湊。
殷氏看起來比陸允禎好說話許多，也不像陸允禎那麽不好相處。以至於殷氏的身邊圍了太多的夫人和小姐，殷氏今日也沒有機會和江黛沅說些什麽。
眼看今日來宅子的官員及其家眷都離開的差不多了，陸芷錦也終於有機會和江黛沅單獨說話了。
“江姐姐，我們也要離開了。我改日再來見江姐姐。”陸芷錦親昵地摟著江黛沅，笑說道。
江黛沅柔聲說道：“今日多謝伯母和你們前來。”
陸芷錦猶豫了一下，還是開口說道：“其實你也看出來，我們今日前來是因為大哥。皇上對你和江大哥的封賞，也是大哥主動在皇上面前提起的。皇上本來沒準備封你為鄉君，是大哥說這次戎國奸細的事情，他不要任何封賞。母親得知後，還數落了大哥幾句。”
陸允禎幫皇帝辦事，不要任何封賞也不是第一次了。一來魏國公府已經鮮花著錦，烈火烹油，只要魏國公還在，陸允禎暫時不需要在朝堂上太激進；二來陸允禎這些年對皇帝的幫助，皇帝和陸太後都記在心裏，陸允禎現在不要封賞，日後陸允禎若是有所求，皇帝和陸太後自然會滿足他。
一個鄉君的封號，皇帝自然不吝嗇給陸允禎面子。而且按照陸允禎所說，江黛沅確實提供了戎國奸細的線索。
江黛沅聽見陸芷錦的話語，心中有些訝異，卻也不是太詫異。皇帝若是想嘉賞她，更可能會賞賜她一些金銀之物，而不是冊封她為鄉君。
她知道她和陸允禎和離後，會有許多人關註她，皇帝在這個時候冊封她為鄉君，便杜絕了別人因為她和陸允禎和離的事情，而輕視她。
陸芷錦見江黛沅不說話，誤會了，她說道：“江姐姐，母親數落大哥，不是對江姐姐有意見。母親若是對江姐姐有意見，今日也不會前來了，只是大哥和江姐姐如今這個樣子，母親難免心急。”
江黛沅點頭，說道：“我知道。”
其實她嫁入魏國公府後，殷氏待她也算和善。當初江心瑩回來後，她們以為陸允禎要迎娶江心瑩，殷氏還安慰過她，若不是殷氏，她當初還無法離開魏國公府，前往崇國寺。
只是殷氏是陸允禎的母親，她將陸允禎放在第一位，所思所想也都是為了陸允禎。她能夠理解殷氏，只是過去的有些事情，若是說心裏一點兒不膈應，是不可能的。
江黛沅柔聲說道：“你也勸勸你母親，幫你大哥重新挑選一個妻子，莫再將時間浪費我的身上了。”
陸芷錦咬了咬唇，說道：“江姐姐，你和大哥真的沒可能了嗎？”
剛剛陸允禎和江黛沅相處的狀態，她也看見了。殷氏若是真能夠說服陸允禎另娶他人，今日也不會來這兒了。
陸芷錦瞥見不遠處的陸允禎，小聲說道：“江姐姐，我能夠問你幾個問題嗎？當初你是喜歡大哥的吧，為何你現在卻始終不願意接受大哥了……”
江黛沅沒註意到站在她身後的陸允禎，過去她和陸允禎的事情，她也能夠做到不再避諱，勇敢地提起了。她溫聲說道：“是，我曾經是很喜歡你大哥，當初我被家中姐妹欺負，你大哥出現的時候，我從來沒有過的心動，我偷偷暗戀著他。可是我連嫁給他，都是那麽的不光彩……”
“那個時候祖母指責我堂姐屍骨未寒，為了嫁給你大哥，故意模仿堂姐遇難那日的穿著打扮，還說沒有我這樣令人不恥的孫女。你大哥會迎娶我，也僅僅是因為我那日的穿著和打扮像極了堂姐……”
她當初能夠嫁給他的原因，江黛沅還是第一次主動對別人提起，畢竟沒有人願意承認自己僅是別人的替代品。連帶著她能夠嫁給他這件事情，都是如此的羞恥。
陸芷錦緊張地看了陸允禎一眼，說道：“不是的，我相信當初大哥會迎娶你，不是這樣的原因……”
“可是就是這樣的原因，那個時候你大哥對我沒有任何感情，堂姐和他接觸最多，若不是因為堂姐，他當初為何要選擇我？你大哥對堂姐的牡丹，愛護至極，我沒有呵護好，便會招來他的呵斥……”
江黛沅的眉眼間浮現冷意。陸允禎現在一副對她深情的模樣，還說當初想要迎娶江心瑩，是因為和江府的婚約。可是他從前的表現，不是這樣的……
陸芷錦著急地看向陸允禎。兄長怎麽還不說話，解釋當初的事情？
江黛沅發現了陸允禎，陸允禎情急之下牽住江黛沅的手，阻止江黛沅的離開，他瞥見江黛沅臉上的冷意，眸光頓了頓，他垂眼看她，“我當初選擇你，不是因為你堂姐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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